Q:阿幸阿幸，想知道吕聿这样的人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啊？怎么做到这么厉害的？！
除了本身极度自律和坚持以外，成长环境也很重要，敏锐的触觉，责任感和社会关怀是需要长期培养的。我也认识一些制片人，有时候会觉得，他们真的有时间睡觉吗，感觉比我们忙一百倍，可热点从不落下，还有很多的思考。
除了本身极度自律和坚持以外，成长环境也很重要，敏锐的触觉，责任感和社会关怀是需要长期培养的。我也认识一些制片人，有时候会觉得，他们真的有时间睡觉吗，感觉比我们忙一百倍，可热点从不落下，还有很多的思考。
“制片说供应商名单也抄送了你一份，投出来看一下吧。”
会卝议室里只有吕聿和余念清两个人。
随着吕聿对余念清逐渐暴卝力，余念清能接卝触到的核心文件也越多。
如今已经可以被抄送带报价的供应商文件了，这基本上是只有总导演制片人级别才可以拥有的权限。
吕聿连接上投影，打开邮箱，熟练地输入密码，点下确认。
网页跳转到收件箱那一页。
突然，余念清握着鼠标的手僵了一下。
余念清保持良好的及时查看邮件的习惯，所以页面上仅有两封未读。
一封是供应商名单。
另一封是，面试通知。
标题：奇酷文化面试通知
缩略的文卝字清晰地写着：余念清你好，您的面试时间安排在本周五下午……
余念清保持着面上的镇定，更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偷瞄吕聿的脸色。
鼠标灵活移动，打开了供应商名单。
“聿哥，名单。”
说完话的余念清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看，默默祈祷吕聿没看到，或者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可事情显然没有往期待的方向发展。
“给你一分钟，解释。”
吕聿声音冷的吓人。
突然被这样质问的余念清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和胆子，硬是咬着牙没说话，脸色也沉下来了。
在一个公卝司面试其他公卝司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
面试了又不一定会去！
人家看到自己要有员工流失不都是好声好气地沟通问题吗！
脸色这么差吓唬谁呢！
虽然没说话，但是这一分钟也没少想。
大部分都是给自己壮胆。
说一分钟，倒是也没真的等了一分钟。
吕聿看余念清没有解释的欲卝望，点了点头。
“邮件删了。”
嗯？
余念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就看到吕聿抓起手卝机。
拇指滑了两下，然后按住，应该是发微信语卝音消息的姿卝势。
“以后比价文件不用抄送余念清了。”
余念清猛地转头。
不可置信地看向吕聿，眼眶登时红了。
他的特卝权，被没收了。
给你机会，且只给你一次。
怎么还没学会呢，怎么还敢惹他呢。
余念清懊恼地埋怨着自己。
上一次。
吕聿要求余念清的周报单发自己。
并且要求除工作以外，增加其他生活和学习的部分。
自己有没有健身，有没有填充学习计划都要掌控在这个人的视线下。
除了被骂的机会变多了以外，
被全方面监卝视地窒卝息感让人无所适从。
自己只是在周报中委婉的抱怨了一下。
说是抱怨，那语气其实与询问没有任何区别。
那一周，余念清收到了一行字的反馈。
以后不必发了。
此后余念清的周报，真的再也没有被点开。
过去的一年里，余念清的周报都会收到很长的答复。
邮件里的吕聿基本不骂人。
写下来的都是干净又直接地指导和要求。
每周的长篇幅，可见含金量有多高。
那次之后，吕聿真再在没给过任何回卝复。
余念清懊悔不已。
照常地发了两个月。
每次都会在最后诚恳地认错和保证，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卝复。
终于等到一次项目做的好，可以讨奖励的时候，才求着人重新审看自己的周报。
可空掉的两个月，吕聿到底是一字都没有看过。
他要你服卝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服卝从。
吕聿看也没看余念清，捧着手卝机发消息。
第二条消息是吕聿发到了导演组群里。
“后面的会推迟一小时。”
这一个小时是要做什么，余念清再清楚不过。
是要解决自己。
余念清心里居然感到庆幸。
庆幸吕聿没有直接让自己出去。
从此被他丢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自生自灭，是走是留都没有关系。
虽然，他的特卝权好像已经没了。
吕聿扔了手卝机，起身。
手卝机碰到桌面噔的一声。
余念清像是惊醒了一样腾地跟着站起来。
嘴唇哆哆嗦嗦地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站着。”
余念清被两个字钉在了原地。
吕聿的强卝势在逐渐包裹他，挤卝压着他的情绪在逐渐失控。
他自觉不是天赋型选手，在一个项目里就全身心地投入。
后来渐渐的还要要满足吕聿对自己生活和学习上的要求。
他做的事情越多，吕聿挑剔地越多，他就越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达到吕聿的要求。
休息时间被严重挤卝压，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承受着铺天盖地的压力。
他已经陷入这个循环很久了，很久没有一个完整的休息日了。
他连轴录影7天，杀青之后全组都休息了，只有他立刻被投进下一个项目，参与今天的项目比稿。
这确实也是吕聿的节奏。
可他跟的很疲惫，很累。
也，委屈…
在看到吕聿手里拿着的网线的时候，
余念清积压一阵的委屈攀升到了顶点。
他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的情绪爆发。
违逆这个人的后果，太严重了，自己承担不起。
“撑着。”
吕聿握着网线一指桌角。
余念清深深地看了一眼吕聿，
像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要这么狠心。
终于，还是败下阵来，认命地俯身，双手撑在桌子上。
“手肘撑。”
出声调整姿卝势的代价就是一句一下。
“推分开。”
“后背不要塌。”
余念清应是被这三下打出了一层薄汗。
吕聿是动气了。
姿卝势调整好，吕聿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始了。
“啪！啪！啪！啪！啪！”
一组五下，自上而下而下。
然后重复。
“啪！啪！啪！啪！啪！”
……
没有任何训示，没有任何数目的打法。
让余念清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四十下过后，他终于壮着胆子开口。
不要不说话，骂我两句也是好的。
“聿哥…我…”
“啊！”
打断他的是极狠的一记。
余念清薄薄的外裤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子。
再重些怕是皮肉和衣服都要抽破了。
“机会给过你。”
身后的人冷冷地扔下一句话。
“嘴闭上，别让我听到声音。”
“啪！”
吕聿的怒气似乎更上了一层，一下比一下狠。
“嗯…”
余念清慌忙塞了手背堵住嘴。
不到二十下，余念清的两条腿止不住地颤，紧闭着眼睛，脸上是挤出的泪水。
估摸卝着臀卝部没有地方下手。
吕聿就对着人的小卝腿抽。
小卝腿肌肉那么发达的地方，
绷着劲撑着，一下就是一片青紫的檩子。
“呜…”
余念清心里疯狂喊着我错了，不要打了。
可出来的只有细碎的声音。
在被勒令噤声之后，就只剩下呜咽了。
直到余念清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他毫不怀疑吕聿再打下去，他真的会哭出声来。
“余念清。”
嗯？
余念清恍惚觉得自己幻听了。
身后没有铺天盖地地疼，余念清才反应过来真的是叫他。
立刻回应，“聿哥？”
“想要离职，我签字。”
七个字。
像是在余念清心里扔了一个雷。
他是…要我走吗…？
“我不是！我没有！”
余念清也顾不得什么规矩。
撑起身卝体，红着眼睛吼了出来。
“只是面试通知，你心里不痛快骂也给你骂，打也给你打，你干嘛！”
吕聿笑了，像是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你的能力我知道，去面试一定过。”
“写着是面试通知，其实对你来说可以是offer了，你动了这个念头，去处很多。”
说到最后，吕聿甚至加了一句。
“这公卝司不怎么样，想走我介绍几个好去处给你。”
杀卝人诛心，不过如此。
余念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炸开了全身的毛：“我没有想走！”
“你问问门外坐着的人，包括你自己”
“哪个没有出去面试过！我说了我没想去！怎么就到我这就不依不饶了！我没想去，真的没有！”
是呢，怎么就对他不依不饶呢。
余念清也没有一个冷静的脑子去想想清楚，其实答卝案很简单。
“你是我领卝导，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都做了！
你说哪里不对我也都改了！你的方式再粗卝暴我也都认了！”
“你还要介入我的生活！
我什么都要报备！做的多错的多！”
“体检有问题要被骂！有情绪不及时跟你讲也要被骂，生活学习没有安排好也要被骂！”
“领卝导就管好卝工卝作不行吗！你什么权卝利都没给过我，我什么都没有质疑的机会，你却要我上交我的全部啊…”
“这不公平啊…”
本来情绪愈演愈烈，却在最后一句弱了下来，像是自言自语的碎碎念。
余念清的委屈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
面试就像是一个导火索，把他最近的情绪都点燃了。
吕聿对他的要求，明显超出了对一个员工的要求，超出了很多很多。
吕聿没有给他任何的权卝利，却要他百分之百的服卝从。
余念清本想着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再工作范畴内，
他也不必委屈于吕聿的打骂。
两个人像是平等的交易，
吕聿把他打造成更好用更趁手的员工，
他有足够的机会偷学。
是工作，可以不谈感情，不谈感情就没有委屈。
可吕聿，明显开始对他的心下手了。
要他透卝明，要他服卝从，要他信任。
余念清，可不能失守啊。
被吼了一通的吕聿明显有些错愕。
平时只有合伙人能跟他对着骂两句，剩下谁对他不是畏惧三分。
今天这一通，真的是没想到。
缓过神来的吕聿看着发卝泄过后摇摇晃晃站不稳的余念清伸手扶了一把。
这一扶，就发现了一些蹊跷。
“发烧了？”
余念清心虚地避开眼神。
“胡闹！没长嘴？不会请假。”
“生病也要被骂…”
余念清垂着头碎碎念。
吕聿脸色愈发地差。
直接拖着人进自己的办公室，
里面有一张自己平时休息的床。
“躺下，我给你拿药。”
“一会还有会要开…”
明显烧的有些上头的余念清开启了可爱的碎碎念模式。
“还有好多事…不能睡，他们会找我。”
“手卝机要没电了，要充电…”
“急的要命他们会找我。”吕聿冷冷的甩下一句。
他干脆利落地安排好余念清，
自己开了门进会卝议室坐着。
他其实也不相信余念清会走。
看到他面试，是动了气的。
可不过是触卝碰了占有欲的气，犯不上打人。
他更多还是试探和逼卝迫。
逮到一个机会，一脚踩过对方的底线，一刀戳到对方最痛的地方。
看他失态，看他崩溃的时候说什么。
他见过太多的背叛，太难相信世上还有纯粹。
没想到，刚刚的那一场，
最痛的一刀是，我签字，放你走。
捅下去，逼急了的孩子也只会抱怨说想，讨个公平。
会卝议室里涌进不少人，
吕聿坐直身卝子准备开卝会。
散了会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的人睡到倒是熟，一次都没出来过。
等大家都散了，
吕聿先是让助理定了两份饭，嘱咐了一份要清淡。
然后推门进了办公室。
于是，看到了一位站的笔直的小朋友。
吕聿心里好笑。
但是到底还是没给好脸色，沉着一张脸往里走。
而这位小朋友就不那么好过了。
连轴转录影身卝体被掏空，
刚刚真的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由于累极了和压力引发的发卝热，
来的猛去的也快，睡一觉已经不怎么烧了。
只是留了舌卝尖一小圈的水泡。
不烧了，也就是清卝醒了。
清卝醒了就想起来几个小时前，
上头的自己大喊大叫了些什么。
于是，在吕聿进来之前，余念清已经原地打转了半小时了。
自己，怎么敢。
连周报小小地抱怨了一句的惩罚都那么久，
要那么努力才撤销。
他在当年抱怨，
他居然还敢抱怨！
发烧也这么耽误事的吗！
吕聿什么性子，两年了，他也算摸的清。
吕聿的要求是不会变的。
他只会平淡的告诉你，不接受就不必接受了，
甚至连你反悔想要接受都不会机会。
是以，听到开门声的余念清整个人一抖。
他真的太怕吕聿进来告诉他，从今天开始，对他不会有任何的要求了。
于是余念清一狠心，抢在吕聿说话前开了口：
“我面试是因为想判断下自己在市场上的位置。
我这两年一直被您带着，闷头在做项目，我得到的评价都是在您的光环下的。
如果有一天，您…”
余念清停顿了一下，
“我们没有机会再共事了的话，我也要自己谋求出路。”
“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您觉得我不行要开除我之前，我不会离开公卝司。”
余念清本来想说，您不要我了之前，我不会离开，想了想觉得矫情，就换了表达。
他今天，算是把自己交上去了。
在没有得到任何承诺的时候。
“之前不知道您不允许参加面试，是我的错。”
“一会我会打电卝话沟通取消面试，以后也不会再联卝系别的公卝司面试了。”
“刚刚，对您很无礼…我不该抱怨和质疑您，您罚我吧。”
罢了，我根本舍不得离开他。
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吧。
喜欢上，就没有公平可言。
吕聿面无表情地听完，“还受得住？”
“受得住。”
余念清低头乖巧地答。
“趴床卝上。”
吕聿说完径直走到床边。
余念清心里害怕，
他不敢想象自己饱受摧卝残的后背再被打回事怎样的惨烈。
可他不敢不做，按照吩咐脱了鞋子，趴在床卝上。
吕聿轻轻的在人臀上落了一巴掌。
“受得住也不能打了。”
“嗯？”
余念清错愕地回头，
刚刚吕聿的脸色根本不是要放过他的样子。
“真不想走？”吕聿轻轻开口。
果然，余念清又像是炸了毛一样，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卝子跪起来。
“我可以用任何您要求的方式证明。”
“我现在给他们打电卝话。”
“卸载掉所有的求职软件。”
“或者您打我吧。”
吕聿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刑卝讯逼供吗？”
余念清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头。
吕聿本没有怀疑他，就是觉得逗卝弄他好玩，笑着哄他：“知道啦，我信。”
说完，就收了笑容，郑重地说道：
“别人可以面试，你不可以。”
“你还在这一天，我的规矩你只能守。”
“如果有一天，我这条船沉了，我一定会先送你到另一条上，你放心。”
————————————————————
1.0的反响还不错，
于是没忍住写了个2.0
乖卝巧的小朋友终于情绪爆发了。
吕聿还是过于霸道了一些。
到底还是没给孩子一个身份的答卝案，
给的只是一个老板对员工的承诺而已。
我对，「罢了」这种情节实在是喜欢的紧。
喜欢你，所以输了，心甘情愿。
彩蛋是余念清转天收到的两样东西。
一块小糖。
最后，这个是短篇，肯定不会频繁的写。
还请大家关注关注《五十·武拾》呀！
我们沈老卝师和何明星也是很精彩的！
结束了年底赶场似的晚会，沈宁开始了新一年的综艺节目的策划工作。
晚会大多像是“名利场”，不同的平台发着自己的奖项给和自己平台关系好的艺人。
奖项这种东西，大多都是商量和要出来的，他有时间来，就给他，他对奖项不满意了，就调换一下，甚至增加一个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奖项。
虽然一晚上能有上百条热搜，可留给内容的空间太少了。
沈宁觉得没劲，当做工作做一做，就好了。
“何一白是最合适的人选。”组里的小朋友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
“现在还需要我跟你重复我们的预算体量吗？”
沈宁神情冷淡地回了句。
然后，会卝议室里又陷入了沉默。
这是一档出海的节目。
八位嘉宾，组成海钓团，经历14天的出海探险。
海边长大，水性好，喜欢潜水，喜欢极限运卝动，有综艺感，顶尖流量。
何一白是户外真人秀PPT上，拟邀嘉宾一栏中的常客。
沈宁当然知道何一白合适，可他更知道自己的节目预算有多少。
一个A卝级的项目，请不到一个S级的艺人。
所以，当何一白以“杀青了回京聚一下”为由，耍无赖似的要和沈宁约饭的时候，沈宁虽然答应但是全程只字未提正在筹备的新综艺。
沈宁和何一白蛮有话聊。
聊最近的电影，聊摄影，聊最近有读哪些书，去哪个小酒馆还不错。
何一白还带了一组明信片给沈宁，正方形，黑白色调。
“是我的一个摄影师朋友，收集了他这些年拍的猫。”
沈宁一张一张的翻着，停在了一张构图很随意的明信片上。
“是在曼谷的一只，我也最喜欢这一张。”
“他跟我讲拍的很随意本来不会入选，可这只猫的眼神太过凶狠又坚定，实在是太迷人了。”何一白笑着做免卝费的解说。
“谢谢，下次我也会记得给你带礼物。”
何一白挑眉。
下一次？赚了。
沈宁没想到何一白这样有生活。
何一白没想到，沈宁居然这样对他的胃口。
“沈老卝师最近有什么活儿可以给我这个打工仔吗？”何一白画风一转，开口叫了沈老师，九分调侃一分正经。
“没有。”沈宁心里立刻响起警报，面上不动声色。
“缺活，还请导演赏饭吃。”何一白嬉皮笑脸的往前探身卝子，“潜规则也可以。”
沈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好好拍你的戏。”
“那可以去沈老卝师家里看电影吗？”
嗯？
“你买了新款的投影我知道。”
嗯？
他有病，他为什么要发朋友圈。
“今年电影节的最佳影片。”
嗯？
好像还挺想看的。
沈宁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人带回家了。
尽管他说了很多次，他只是租了一个小小的一居室，投影也不是什么好的投影，家里没有零食和饮料，何一白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去了。
沈宁的家很干净，
一个宽敞的开间，散发着淡淡的柑橘香。
每一样东西都有它固定的位置，每一样东西都被一种很好的仪式感衬托着。
所以。
沙发上一个黑色的圆柱形黑色桶状的物体就显得，
尤，为，突，兀。
沈宁给何一白拿号拖鞋两个人往客厅走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沙发上的东西。
是他前几天实践之后一直放在客厅没有收起来的工具。
沈宁偶尔会实践，
每一次，他心理都有明确的程度的预期，这一次是为了游戏，还是为了惩戒自己。
他不是很在意对方是谁，因为大部分的时间，对方都只是他的工具。
可控和尊重是他的要求。
当然他也会尽力配合。
工具桶不是透卝明的，他不会知道是什么的。
我轻轻地拿开就好了。
沈宁冷静地盘算着。
于是沈宁一边往里走，一边假装随意地说：“你随便坐，喝什么，我给你拿。”
嘴里明明说着要拿饮料，步子却往沙发边上迈。
两三步走到提起工具桶，
里面发出木质工具碰撞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这两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地大。
沈宁提着工具桶，转身避开何一白的眼神，正要从他身边经过。
突然，
一只手臂拦在他的面前。
抬眼就看到何一白望着他，轻笑一声。
“有点乱，我收拾一下。”
一点都不乱，才显得突兀。
沈宁第一次在何一白面前乱卝了阵脚，理由找的很蹩脚，声音更加不自然。
何一白没有说话，只是挡在他前面的手臂，先是握着了沈宁的肩膀，然后顺着手臂慢慢下滑。
眼见着就要碰到沈宁手里的工具桶了。
不行！
沈宁手猛地一缩。
何一白从看到那个黑色的工具桶就知道了。
工具碰撞的声音和沈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有什么比一只合胃口的小白兔仓皇地装进了自己的嘴里更令人兴卝奋的事情呢。
何一白心情大好。
“怕什么？”何一白笑。
“什么…没有？”沈宁也笑，就是僵硬了一些。
“画笔吗，给我看看？”
何一白凑近，声音是好奇和温柔，手上是强卝制和威胁。
沈宁手上用卝力还在抵卝抗，工具就在黑色的桶里叮叮当当地响。
沈宁到底还是不敌何一白。
手里的工具桶脱离的一瞬间，沈宁感觉世界都塌了。
完了。
何一白打开就一定知道了他的癖好。
何一白在这个鱼目混杂的娱乐圈，肯定也见过不少。
何一白一定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着恶心的怪癖的人。
何一白轻轻拉开工具桶上的拉链。
那声音就像是磨在沈宁心上一样，沈宁甚至觉得何一白在故意放慢动作折磨他。
事实上，何一白也是存了这个坏心思的。
打开了工具桶的何一白，嘴角慢慢挑卝起。
然后，轻轻拎出一根藤条。
看起来是花了点钱的，打磨地很好，手柄也很漂亮。
即使是游戏，也还算是有品位，何一白在心里给人下了定论。
按捺不住想要欺负人的心思。
“沈老卝师，现在是不是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乱卝了阵脚的沈宁根本无暇去想，何一白风评那么好的人是不会拿这种事要挟自己的。
只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一样，面色灰白。
“你想怎么样？”沈宁强装镇定地企图谈判，声音仔细听都在抖。
“陪你玩玩？”何一白看他。
“不必。”沈宁冷声地拒绝了。
“那陪我玩玩。”何一白笑得灿烂。
“现在，跪下。”
沈宁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肯啊？”
何一白见人没有动静，继续温柔的出声：“沈老卝师公卝司的人我也认识地很多…”
他在威胁。
沈宁脸色发白，身卝体在轻轻地战栗。
沈宁犹豫了很久。
何一白就平静地看着他，完全没有威胁者的戾气，但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
罢了。
沈宁跪了。
就当做一次游戏。
和何一白玩，怎么看自己也没亏。
这下换何一白惊讶了。
本来看着纠结和惊吓到面色发白的沈宁，何一白还有一点心疼，觉得玩的有点大了。
他打算沈宁再反卝抗一下，他就不玩了，坦白地就表明自己也有相同的爱好。
没想到沈宁这一跪，自己就彻彻底底是威胁别人的小人了。
何一白失笑，真是自作孽。
但这，小场面。
本来也有几句话想要说，既然机会给到，就顺势而为。
“手，平举。”何一白居高临下地望着沈宁。
既然都到这一步了。
沈宁也没必要再装不懂和矜持，按照指示平举了双手。
何一白把藤条放在人手臂上。
“刚有几句话想说，正好这个机会不错。”
沈宁安静地跪着，听着，等着。
“我知道你有一个节目在策划。”
“虽然体量小，但是题材和制卝作团队都不错，圈里传的很快。”
嗯？
沈宁不解地皱起眉头。
说工作？
“我不知道你对我闭口不提是出于什么考虑？”
“如果你是因为一些私人且不专卝业的顾虑，”
“或者是一些奇怪的自尊心作祟，让你面对有机会争取到的更优质的艺人，选择放弃。”
“你不负责任。”
“且，幼稚。”
沈宁被这一通指责说蒙了。
他以为接下来就是脱衣服。
然后被调笑和责打，自己可以自闭式地接受一切，然后就可以结束一切。
然而事情的走向，居然是这么意外。
这指责，其实很严重。
何一白说完，就利落地拎起藤条，放回了工具桶。
“别人用过的工具，我不用。”
“下周，你会收到一套新的。”
嗯？
沈宁愣愣地看着何一白，甚至忘记把手臂放下来。
“傻了。”
何一白好笑地揉了揉沈宁的头发：“起来，真当我威胁你啊。”
“谁知道你真的跪。”何一白拉沈宁起来。
“但是我的话，你要好好想。”
何一白盯着沈宁，虽然平静，但更像是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下次，请你好好陪我玩。” 何一白笑。
————————————————————
周末好。
坑在填了在填了。（真诚.jpg)
小兔子逐渐走入小狮子的圈套。
我们何老卝师还是讲究的，
威胁的事情不屑做，别人用的东西不屑用。
终于开始坦诚相待了。
事情也变得顺利很多。
吕聿大概是这行里脾气最差的制片人了。
虽然吕聿是个主，
但是在公司打人这个习惯，是被余念清一点一点养起来的。
吕聿第一次骂余念清的时候，刚好人在手边，卷起手里的纸照着人胳膊抽了几下。
骂的是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他一周有五天都在骂人。
不痛不痒的，但是好歹是动了手。
打完心下还有点虚。
这毕竟是在公司，面前这个人不过是刚入职两个月的导演。
听说还有点资历，也不是刚入行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
吕聿刚想抬头安抚一句，就听到面前的人轻声说了句：“我的错。”
然后把散落在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捡起来，排好顺序，双手递了回来。
一句没说出的安抚的话，
变成了日后变本加厉的要求和责骂。
台本写的一塌糊涂，直接丢在他的身上。
开会的时候跑神就可以拎起来站到墙角听，俯卧撑听。
流程单不对可以直接连人带文件丢出办公室，改不明白不许进来。
审片子，别人负责的部分做的不好只是呵斥，轮到余念清的时候，桌子上铁质的烟灰缸，就丢过去了。
他还喜欢当众骂他，
所谓杀鸡儆猴，余念清就是常常被杀的那只。
吕聿的办公室里有一根多余的网线，当初应急用过两天后就闲置了，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三米长，对折两次。
一下就是四道伤痕。
吕聿打余念清，从来不像他做主时候，都是拽过来就抽。
隔着衣服看不见伤痕也就从不管售后。
这一年，无论多么过分，
余念清态度顺从，照单全收。
就像现在，
吕聿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身旁两步远的位置上站着余念清。
投影上放着新的节目方案。
余念清手里按照翻页器，停在了最后一页上。
“百叶窗合上。”
吕聿说完就倚在座椅上，伸手够到桌子上的手机，低头刷着手机。
没有任何的评价，可余念清心里一沉。
走到窗边默默地合上百叶窗，又走到会议室的另一边，那里有一扇门通到吕聿的办公室。
再出来的时候，余念清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吕聿日常用来教训他的凶器。
没有评价，
就是差到一句话都不想跟你多说的意思。
若是只有部分的不满，吕聿早就骂上了。
相比即将要面对的疼痛，这个认知更让余念清感到难堪。
他怕不满，怕不被喜欢，怕没有机会继续共事，怕这些比怕疼怕多了。
吕聿起身。
整个房间气场倏地变了。
即使已经以这样的方式相处近一年，可余念清还是感受到窒息。
吕聿从余念清手里接过网线。
没有计较姿势和角度，抬手就抽了下去。
余念清的衣服下面，从右大臂至后背登时肿起四条檩子。
余念清受罚一直很乖。
吕聿手不停，一下接着一下，余念清就绷着劲，咬着牙，不出声。
再坚定的意志也禁不住这样不断的抽打。
加之余念清这几天因为修改这个方案本来就频繁请出这个凶器。
他们两个的站位习惯如此，
每次挨罚也总是右大臂和后背受苦，昨天晚上看后背还连片的紫。
受不住的余念清，一边熬着一边无意识地转动了身子。
他企图用更多的后背来承担减轻大臂的痛苦。
身体前倾后背微微拱起，企图让落鞭的位置上移。
这点小动作怎么能逃得过吕聿的眼。
平时实践他见得多了，也就是心里一笑装作没看见。
可偏是余念清，他像是铁了心要为难他似的。
手上先是一停顿，余念清听得后面嗤笑一声。
喘息间他甚至还来不及缓一口气，就被极重的五下抽在了他受伤最终的大臂上。
垂在身侧的双手倏地握紧。
青筋凸起。
好在五下之后吕聿没有再追着打下去。
余念清这口气才得以吐出来，身体也放松下来。
“动？”
吕聿靠在桌边，看过去。
“不会了。”
余念清微垂着头，余光也感受到旁边可怕的注视。
有时候余念清也能感觉得到，吕聿像是要把自己揉碎了一般。
除了平时工作上瑕疵一点也不能容忍外，连类似今天这种都不放过。
他有些犹豫不敢确认，但很多次他都觉得，吕聿是故意的。
好像一个人揪着你的脖子，告诉你：
别存任何小心思。
强势到不给你留任何的心思。
像可怕的威胁，更像是试探。
而余念清最好的品质，就是耐得，忍得。
直到余念清觉得这个房间再没有声音自己就要窒息昏厥了的时候。
吕聿终于动了。
他没再动手，网线扔到桌子上噔的一声。
拖过椅子，又坐下了。
“练了吗？”
吕聿双肘支在桌子上，抬眼看着投影上的方案。
“练了。”
余念清终于敢转过身子，面对着吕聿。
“练了几遍？”
余念清迟疑了一下，“大概五个小时。”
“我问的什么？”吕聿转头。
余念清呼吸一紧，“您问的练了几遍。”
“你的答案。”
“完整演练是两遍…一直在调整顺序…因为…”
余念清的话在感受到吕聿的目光时戛然而止。
他说了一些废话，吕聿不听解释，也不管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吕聿不会布置给任何一个员工通宵都做不完的工作。
如果你通宵了，该反省的是自己的效率问题和工作方法。
“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重复一遍你现在的排列顺序。”
吕聿暂时还没有骂人。
“第一页是节目背景…”
“第一页是节目名。”吕聿打断。
“是。”余念清以为是从内容开始捋。
“第一页是做着好看的吗！”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的借口，你就是没想着第一页也要承载足够的内容输出，第一页是定基调的。”
“节目名就算再吸引人，你都不给客户足够的反应和记忆的时间，他拿什么衡量你的内容和他的预想呢！”
“这种事还需要我掰开了揉碎了给你讲，小学生演讲前还都知道报个幕呢！你是第一天当导演吗！”
一连串的数落，责骂讽刺中还夹杂了知识点。
余念清有点慌，“这部分讲述内容，我一会再填充一下…”
“继续。”
“第二页是节目背景，第三页是节目立意，第四页是节目概念，第五页是内容概述…”
吕聿看了他一眼，余念清心又慌了一下。
“第五页是…”
是内容概述啊，节目概念结束了之后，就应该讲内容概述了，余念清心理迅速地盘算着。
吕聿给了个手势。
余念清转过身。
吕聿够到刚被丢在桌子上的网线，对折成短短的一束。
“啪！啪！啪！啪！啪！”
还是一连五下，抽到了臀/腿的位置上。
吕聿停下来，是再一次机会的意思。
余念清越急越想不出来。
“啪！啪！啪！啪！啪！”
吕聿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余念清顾不得身后的疼，也顾不得羞耻，满脑子都是自己当时是怎么拍的序。
其实投影上就播放着方案。
余念清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得见。
可他没有，连被要求转过身的时候，都刻意回避开了视线。
现在更是垂着头，盯着双脚前方的地面。
吕聿倒也不过分逼他，也可能是觉得今天的事还长着呢。
抬手轻轻一下抽在人屁股上。
“抬头。”
还是内容概述。
余念清闭了闭眼。
他忘记了昨天因为觉得节目概念有一些关键词需要拆开解释，单独辟出了一页。
“第五页，是节目概念。”
吕聿看着余念清，直看得人垂着头道了句：“对不起。”
“客户不听对不起。可见方案的定版逻辑，你其实并不熟悉。”
吕聿有点言过其实。
而这指责，余念清只觉得整个人都羞透了。
“下一页是…”
直到默背下所有方案的顺序，余念清身后痛感已经持续发作了。
“拿起来。”吕聿用扬了扬下巴，示意余念清自己拿起来网线。
余念清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这并不影响他立刻完成指示。
“右手拿，左手平举，让你停就自己动手。”
“现在开始，重新讲一遍这个方案。”
“是。”
余念清把网线在手中叠成适当的长度。
暗暗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开口就是正式汇报的状态。
“各位老师好，今天给大概提案的节目是…”
“后疫情时代下，职业焦虑逐渐获得了更多的关注，新型行业的迭代，同样拓展了年轻人的择业维度，基于以上的热点痛点，我们今天的方案聚焦职场…”
吕聿抬手。
余念清收声。
没有过经验的余念清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吕聿转头看向他，他才慌忙抬手。
没有经验的后果就是第一下像是玩笑一样打在了左手指尖的位置。
慌乱间余念清又补上了一下。
比上一下重了一点，但也只是留了些红印。
余念清自己也知道不过关，可自己动手这层心理障碍着实不好过。
第三下下去。
吕聿索性看也不看了。
余念清一狠心，咬牙抽了下去。
手心登时几条红痕浮了上来。
吕聿动也没动。
明显还是不满意。
余念清摸不清脾气只能又加了力气，这一下下去额头上都浮了一层汗。
“要我给你做个示范？”吕聿道。
还是不满意。
“不用，不用。”余念清忙答。
“啪！”这一下，余念清用足了力，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弯腰，手臂回缩，五指紧握。
吕聿最看不惯的就是受罚的时候出现难看的姿势，连带着对提案的不满意，整个人火气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
“站直了！”
余念清吓了一跳，立刻放松手臂，站直身体。
“手。”
余念清抬手。
“伸平。”
余念清五指发力，绷住了劲。
“右手握住左手手腕。”
“五下。动一下，今天你手，抽破了算。”
余念清被最后几个字吓得抖了一下。
右手紧紧攥住手腕，他毫不怀疑，如果他真的动了，明天真的会拖着两只肿到破皮的手，给客户发分发方案。
“啪！”
“啪！”
“啪！”
“啪！”
“啪！”
吕聿打人一直都是狠且疾。
这五下之后，余念清眼眶里涌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但他整个人抿着嘴，挺着背，连头都没敢低，姿势板板正正地受下了。
“啪。”吕聿把凶器往桌子上一扔。
“你是来念PPT的吗，我能在方案上看到的文字，别让我再重新从你嘴里听到，方案多了删方案内容，没得讲给我讲事例，别给我把方案上面花里胡哨的词用到你的演讲里。”
“是。”
吕聿没给余念清任何缓和的时间，直接指出问题，给出解决方案。
“继续。”
……
……
“以新兴产业引发国民好奇心，以真实的故事已发国民情绪的共鸣，同时引申出思考与意义……”
没多久，就又被叫停了。
余念清手握着网线，按照刚刚的力度抽下去。
“啪。”
“你现在的社会价值有了，客户要听的不止这些。你的节目能为塑造品牌带来什么意义。不用补充进方案里，但是你要讲到。我需要你清楚地记得，明天底下做的人是谁，他们不是观众，观众不需要付钱看节目。”
“是，我记下了，我补充。”
后面的过程，没有过分的责骂，只是冷静和一如既往的挑剔。
一停顿，一下。
余念清借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私自放水。
余念清想，
如果一顿打骂可以换来吕聿这样逐字逐句地教，他愿意每天都遭受一遍。
虽然他知道，吕聿的打骂只是为了打造一个更优秀的员工。
对，是打造，这个冰冷又商业的词。
算不上任何带感情的教导。
但他依旧甘之如饴。
他对这个人，对这个人充盈的能力都充满了向往。
这个人能站在他面前，在和这个人一起工作，已经足够令人欣喜了。
他来，早就做好了耗很久也依旧得不到的准备。
可能是被打得吓得有些懵，余念清没有意识到的是。
今天的打骂，比以往都正式了一些。
“半小时，重新捋一遍。半小时之后，我要再听一遍，要是还这么一塌糊涂…”
威胁的话吕聿没说完。
但是丝毫不影响效果。
半小时后。
吕聿进门，端着一杯冰美式。
余念清还在对着空荡荡的会议室大声地练习，见人进来便停下了。
吕聿路过余念清顺手把冰美式递给他。
余念清道了谢。
接过来随手就放在了桌子上，准备进行第二次的提案演练。
吕聿皱眉：“拿着。”
他说的是冰美式。
冰美式，三分之二的冰。
主要的作用不是喝，是要他捧着冰敷。
“开始吧。”
吕聿第一次善后，居然有些不自在，递了话让人开始。
余念清到底能力还是出众的。
一般人在吕聿那样的打击下早就心态崩了。
而余念清再开口，更像样了。
吕聿想到刚刚在门外和公司另一位合伙人的对话。
“明明你可以提案更稳妥，拿这个练新人风险有点大，再考虑考虑？”
“新人不练，永远是新人。”
“你知道我不是单指这个意思，人你带出去了，带的回来吗？”
吕聿笑。
其实说的没错，一个逐渐锻炼到全能的制作人，很快就会被各个平台和其他公司看到，然后虎视眈眈地要挖走。
“放心，带的回来。”
余念清讲完。
流畅度和完成度都基本无可挑剔。
“嗯。”
一个嗯，算是过了的意思。
“接下来，我们模拟提问环节。”
余念清感觉浑身都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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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手痒更一个短篇。
想写一个极致奔赴的故事。
即使从一个冷冰冰的员工做起，
即使到目前为止仅仅才有一点感情的苗头。
如果一个人可以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坚持着什么，
他都是幸福的，
也是令人羡慕的。
新增彩蛋环节第一次使用，不写有点亏。
一个小彩蛋送给大家。
胥宥郗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之后，刚好碰到雅南进屋。
雅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很多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低声唤了一句“雅南哥。”
雅南嗯了一句就侧身跨过他，端着咖啡送进房间。
胥宥郗又失落了一些。
他从未见过雅南给他脸色看，
当然，雅南这会儿也没给他脸色看，只是没有如沐春风的笑容，就像是把从前给你的安全感，轻松的氛围感，都收回了一样。
活该。
胥宥郗，骂了自己一句。
可我想做节目，真的想。
想着，便有些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
周一，早上九点。
公司提案会现场。
被“封禁”的了一年的胥宥郗，真到走到会议室中心的位置，双击打开自己的PPT文件的时候，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一次，他需要赢，赢了便和老师还有的一博。
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节目和老师，都没有了。
可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老师从来都不是会需要去斗争才能拥有的存在。
主桌上分别是公司总裁，副总裁，两位内容总监，商卝务总监、以及各工作室负责人，每个人拥有一票投票权利，过半数推荐，项目即可以推进下去。
鄧伟是，内容总监之一。
一个职位上，两个人，往往就很微妙，互相竞争，互相牵制。
可惜的是，对手，不像是鄧伟这样磊落的人。
像是练习了千百遍一样的开场白：“大家好，我是胥宥郗，今天我提的节目方案……”
胥宥郗的方案，是导演版的选秀。
在这个内容稀缺的时候，太多人嚎叫着能不能搞一搞导演和编剧的选秀啊。
青年导演缺少机会，大家缺少内容。
制作精良的节目方案，无可挑剔又恰到好处的内容。
绘声绘色的演讲，适时且加分的宣传片，
充满诱卝惑力的商卝务空间，
每一个亮点直击在做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方案的基本情况就是这些，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胥宥郗的目光从投影回到坐在台下的各位，眉毛上挑面带微笑，神采奕奕地等待着在座每一个人的发问。
方案是鄧伟一藤条一藤条逼着他改出来的，底下这些人，都不会有鄧伟的提问令人窒息。
会议室里静默了三秒钟。
胥宥郗的心提了三秒。
“这个方案真不错！”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会议室里的沉默。
胥宥郗扫视着所有人，他看的见多数的人跟着一起微微点了点头，还有些人身体往后一靠，看起来轻松的面容里，还有一些惊喜。
胥宥郗都分辨的出来。
只有鄧伟的表情，他环顾过去，甚至都不敢多停留，哪怕一秒的对视，他都觉得自己要乱了阵脚。
第一个发声的是常年与鄧伟对垒的另一个内容总监，翟翼。
没有人不知道胥宥郗是鄧伟的人，而此时连翟翼都发话说了节目不错，基本上大方向上，就稳了。
胥宥郗又偷偷扫了一眼鄧伟，只见对方眉头微蹙，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后续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
“商卝务的意向客户是什么品类？”
“现在拟邀艺人里面，有意向参加的是哪几位？档期都碰过了？”
“什么样的评选标准才能让大家觉得公平？”
“大众评审里面，有没有已经邀约成功的？他们以什么方式参与进来，现场连线吗？还是寄送？”
胥宥郗不慌不忙地每一个问题都完美应对。
他想，半数以上，不成问题。
第二天公示的结果，过于惊喜了一些。
两票待定以外，剩下都是推荐票。
第三天就已经有客户找来了。
第十天，就已经总冠的客户就已经下单了。
胥宥郗只需要认真准备好内容，协调好艺人档期，很快就可以录像了。
顺利得过分了些。
从提报那一天起，
胥宥郗还是住在鄧伟家，却像是游离在家庭之外。
胥宥郗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就是好像哪里都不对。
鄧伟依旧会呵斥他的内容设计不合理，依旧会随口罚他体能或者藤条捶楚。
不多，只是小惩大诫，毕竟一个总导演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若说鄧伟生气不管他了，那真的是无理取闹了。
可胥宥郗就是觉得，他和老师之间，在往一种奇怪的方向发展着。
可能因为自作主张提报的事情一直没有一个了结，他就像是一直漂浮在水面上找不到重心。
一个月之后，顺利开机。
项目，依旧顺利得过分。
录制当天。
拜棚的时候，胥宥郗心里突然一慌，手一抖香灰就落在了指尖。
“嘶…”他下意识地往老师的方向去看，鄧伟也在看他。
胥宥郗甩甩头，赶走心里的那一点点心慌，马上录制，他需要一个绝对清醒和冷静的头脑去工作。
他坐在指挥室里。
眼前是所有的所有场景的分切画面。
摆在他面前的通话，上面贴着最高权限，他拥有和现场任意一个工作人员对话的权利。
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今天录制的所有流程，他确信一切都已经准备好。
然后抬眼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录制，还有一小时。
“叮。”
微信提示音在今天尤为刺耳。
胥宥郗皱了皱眉头，心里不安的感觉逐渐占据了心头的位置。
他解锁了手机。
核心群里，商卝务发了几个字。
“客户要撤单。”
胥宥郗心里轰的一声。
整个人愣住了整整五秒钟。
回过神来立刻在群里回了一句：来指挥室。
两分钟之内，商卝务制片人、两位执行总导演、和胥宥郗，坐在指挥室的沙发上，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
“什么情况？”胥宥郗皱着眉头，没时间在意自己的语气。
“客户要撤单，觉得和节目调性不符…”
商卝务制片人同样皱着眉头，口气不善，他也被客户这波作的突如其来震惊到了。
“调性不符？提案那么多次他不说？不是第一个找过来说节目实在是太适合他们品牌的时候了？”胥宥郗烦躁地揉了下头发。
“我问了，他们现在就是咬死了要撤单！甚至连敷衍我们找个好一点的理由都不愿意！”
“下单了，他们要赔偿的。”胥宥郗盯着人一字一句地说。
“说了，他们赔。”
胥宥郗一口气堵在胸口，撕扯着嘴里的嫩卝肉，一不小心血腥味充斥整个口腔。
“我们不会让他赔太多的…是常合作的客户，不能撕破脸。”商卝务制片人无奈地解释。
胥宥郗明白，这其中的分寸，他都知道。
所以才觉得，好像，完了。
在今天之前，一切都顺风顺水地，推着他走到了高点，然后，浪撤了。
他正在急速摔向水面。
胥宥郗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插进短发中，沉默了几秒钟。
再抬头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通话，最高权限那几个字，烫手得很。
屋里的几个人的目光，更烫一些。
他进退两难。
不录了，他就是个笑话。
他让他的团队，让这个组里的所有人都成为了笑话。
让他们日日夜夜辛苦创作出来的东西，都功亏一篑。
录下去。
他是胥宥郗，又不是鄧伟，他不是招商的金字招牌。
他不敢。
客户的赔偿大概够抵上前期地投入吧。
不录看上去是更好的选择。
他赌不起。
片尾的名单里，鄧伟的名字还明晃晃地挂在制片人那一栏。
他没权利败老师的名声。
没权利去做老师手下第一个赔钱的项目。
他不能辜负了所有人，还连累了老师。
这是他胥宥郗任性要做，并且做成了一个笑话的项目，和鄧伟没关系。
打定了主意。
胥宥郗按住通话的按键，声音可以穿到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注意，我是胥宥郗，录制取消。”
松开通话按键的胥宥郗突然像是被情绪淹没，张开嘴大口呼吸了几次，才平稳了情绪。
“走吧，我们先去和艺人沟通一下。”胥宥郗起身，录制取消，工作远远没有结束。
执行总导演拉开门，刚好对上正要推门进来的鄧伟。
几人都楞在原地。
“小鄧哥。”几个人一起叫了。
鄧伟面色冰冷扫了几个人一眼。
胥宥郗看着鄧伟，突然苦笑了一声：“小鄧哥…”
自己终究是什么都输了，老师和节目。
不听劝又捅了娄子的人，应该是被划清界限的人。
自己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一声小鄧哥叫出口，他相信，他的老师也明白，这该是师生间最后的默契吧。
鄧伟随意点了个头算是回应几个人，目光扫过胥宥郗的脸，没做任何停留。
胥宥郗垂头。
我就知道，该是划清界限的时候了。
是自己先犯错，哪里能怪人家不认你。
鄧伟沉默着拨开面前的人，走到贴着最高权限的通话面板处，按下通话键。
沉稳地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机里。
“我是鄧伟，录制照常。”
几个字，敲在胥宥郗心上。
胥宥郗刷地抬起头。
一字一响，震得他发颤。
鄧伟没管几双眼睛里的震惊，先是看向商卝务制片人：“去跟客户走解约的合同吧，按规矩走，该赔多少赔多少，这个客户以后不会再有合作。”
商卝务制片人先是愣了一下，迟疑地开口：“要不要和总裁请示一下…”
“责任我担着，你去谈，不敢谈就先拖着，等今天录制结束我陪你去谈。”
商卝务制片人松了一口气，答了好，他决定先拖着。
鄧伟转向两个执行总导演：“现场和艺人分别安抚一下。”说着抬手看了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开录，快去。阿胥十分钟之后去现场。”
两个人曾经都是鄧伟手下的人，习惯了不质疑地执行，应了是就立刻出门。
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胥宥郗和鄧伟。
“小鄧哥...我觉得现在并不适合继续录制。”
胥宥郗绷不住先开口，尤其是看到鄧伟不紧不慢地往沙发上坐下地时候。
鄧伟抬眼看他。
“叫我什么？”
久违的压迫感。
一个月之前，在自己自作主张惹了人之前，和鄧伟的每一次对话，都是这样的感觉。
胥宥郗居然有些眼眶发酸。
他才明白这一个月他失去的是什么，是绝对的压迫感下的安全感。
这一个月的鄧伟，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领导，不苛责也就代表着，没期待着。
“小鄧哥。我觉得我们不能确定接下来一定还会有总冠进来，不能冒险录制！”
胥宥郗咬咬牙又叫了小鄧哥。
老师的立场他惊讶过后席卷而来的一浪高过一浪的都是感动。
因此，他也绝对不能让老师也卷进这次失败来。
鄧伟轻笑一声，带了些揶揄。
“既然是工作身份的称呼，我是制片人，你是总导演。也不用聊了，听我的，现在去准备录制。”
“老师！”胥宥郗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往前一步。
“还肯叫老师的话，就跪下回话。”鄧伟收了笑，也收起了不常有的耐心。
胥宥郗迟疑再三，原地跪了。
“你还觉得你的节目很好吗？”鄧伟盯着垂着头的人，声音冰冷，任由自己释放强大的气场，毫不在意跪着的人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胥宥郗跪着。双手乖巧地垂在两侧，从前常跪，今天不知道怎么，才跪下就摇摇晃晃的。
他真的想了很久，无论多少次，他还是这个答案。
“我真的，觉得这个节目，很好。”
说完之后，大卝腿和臀卝部的肌肉更用力，背脊又往上挺了挺，虽然是垂着头，颈椎弯却出一个好看的曲线，固执地硬卝挺着，像刚刚出口的答案那样，等待着鄧伟毫不留情地呵斥。
意外的是，再在传来的声音，依旧平静。
“这一次的录制内容，你觉得有瑕疵吗？”
胥宥郗惊异地抬头，对上鄧伟的目光。
鄧伟虽然面色冰冷，可目光里充满了平静、询问、等候、甚至可能还有一些鼓励，就是没有讽刺和责备，胥宥郗一时间有些失神。
“阿胥，我耐心不多，你就快耗尽了。”
迟疑间，鄧伟不满地声音响起，胥宥郗立刻回神。
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思考了一下。
“有瑕疵，但是我觉得这不并不是时间可以解决的问题，我觉得内容上，我们已经尽力打磨到最好了。”
胥宥郗就是这样。
他可以不管不顾地去违抗，也可以执拗地想要维护，但是对于创造出来的内容，他拥有绝对的信心。
无论是今天客户不买单了，还是被老师压迫式地责问，他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你抬头。”
闻言胥宥郗立刻抬头，对上鄧伟的时候，强忍住了自己下意识地闪躲。
鄧伟看似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可周卝身散发出来地气场实在是太具有压迫感，
胥宥郗强忍着对视着，然后听到那个人，一字一句地说。
“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录制顺利。”
“如果做不到，那这就是我作为老师，对你最后一个要求。”
鄧伟的意思是，如果不专心录制，以后，就不必叫我老师了。
————————————————————
感谢小可爱的打赏！！ @心虽有所觉
居然，还没写完。
阿胥会有情绪，会有迟疑和无奈，
但是永远那么相信自己创造出的东西。
好喜欢这样的阿胥。
鄧伟做老师的生涯里，最温和的时候，
基本上也就是现在了。
录制结束，
一切缘由解开后，
等着阿胥的，就是暴风雨般的捶楚了。
隐隐有些期待。（不是）
上一章的评论意外的少，据说是有吞评论的现象
大家看到这里可以去看看自己的评论是不是发完之后被吞了，
如果有的话，能不能等老福特抽风过去了之后再评一下，很看重大家的反馈。
这一章也是，据说大段的评论比较容易被吞，大家可以分开成短句来发。
鞠躬）
想要小心心和推荐~（伸手
热度高了就会更多的小伙伴来看~就更有动力码~
如此良性循环，看上去多棒哈哈。
“我想要提报这个方案。”
“我知道了。”鄧伟抬眼，只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带着一股子不知道哪来的决绝的人。
我知道了，只是代表，我知道了你想要提报的意愿。
没说出来后半句之前胥宥郗听过很多次。
不准。
“老师，我想要提报这个方案。”
胥宥郗今天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带着他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即使形势看起来非常不乐观。
一年前，他23岁，是放眼业内最年轻的执行总导演。
就那么顺理成章的来到了的鄧伟手下，不过是人轻飘飘的一句话：“跟着我做事请吧。”
一年来，胥宥郗不怕鄧伟动辄则咎，也不怕如家常便饭般的训斥和责打，鄧伟的能力和决断力充满诱卝惑，让胥宥郗可以不管不顾地投身于他，服卝从一切安排。
只是，一年过去了。
他还没有做一个项目。
他被安插了一个“业务助理”的身份，跟着鄧伟见证了无数个起起落落的项目。
他太想念沉甸甸的通话包，想念导播间的分切画面，更想念自己对这些的掌控权卝利，按下通话的那一刻，仿佛现场就是世界，而这个世界在为自己的创意而转动着。
他从未间断地向鄧伟提出节目方案，制作精良的PPT，从内容创意到宣传渠道到商务空间制作成本，每一项都详尽有序。
鄧伟从不吝啬提供修改建议，但从不允许他提报。
每一个方案改到尽善尽美之后，总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他的方案不配。
一年过去了，他觉得他的方案无论是创意程度还是可行性都远远高于现在每次摆在提案会上的那些半成品。
于是他再也忍不住了，心里的那些情绪也忍不住地冒头。
老师，他收我，是为了什么呢？
我又在图他什么？
一句老师，真情实感的地方，又有多少呢？
“还知道叫老师？什么时候我的话需要重复这么多遍了？”
鄧伟不耐烦地看过去，因为被打扰工作而皱起了眉头。
胥宥郗跪了。
身卝体总是条件反射地做出反应，从前那些责打，也不是白挨得。
“老师，我想提报这个方案，我真的觉得这个方案会有市场。”
鄧伟像是懒得理他一样，目光落回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键盘，紧皱着的眉头倒是没有松开。
胥宥郗跪着，身卝子往前探了一下，鄧伟积威太深，他膝盖竟是一点都不敢挪动：“老师……”
“一个字一下。”鄧伟自顾自地看着文件，眼皮都没抬。
胥宥郗被鄧伟不讲情面的一句话刺卝激得失去一些理智，而那些积压了半年甚至更久的情绪就这么一溜跑了出来。
“我不知道老卝师您一直藏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存在的价值是创造内容，而不是给您端茶倒水订车陪您去饭局！如果您今天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我这个方案为什么不值得提报，我任您处置。”
鄧伟丝毫没有反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手上的工作也没有停下来。
胥宥郗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全身被无力感束缚着。
垂着头跪着过了好久。
胥宥郗终于确定鄧伟不会对他发脾气式的宣卝泄给出任何回应，吸了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了鼓劲。
“老卝师，您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上提案会的吧…”
不像是提问，更像是自言自语，说完，胥宥郗扯了嘴角自嘲一笑。
胥宥郗你居然还这么怕。
“七十三个字，一个字一下，请您责罚。”
“方案，我已经通过另一个工作室的渠道提交了，下周一早九点提案会，我主讲。”
鄧伟瞬间抬眼，凌厉的眼神直射过来。
胥宥郗理所当然地心里一颤。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鄧伟周卝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逼得他只想要逃跑，称之为震怒毫不为过。
这一年，从来没有哪一刻让胥宥郗感觉到如此强大的窒卝息感。
“再说一遍。”满是压抑着怒气地声音。
胥宥郗喉头混动了一下，开口竟然有些发涩。
“方案，我通卝过另一个工作室提交了，下周一早九点提案会，您会看到我，主讲。”
“对不起 …我会好好讲的，您参会的时候可以听一下，您信我一次，这个方案真的真的会被大家喜欢的…我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鄧伟就那么看着他，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胥宥郗就是再也说不下去。
“我去取藤条…”
说完就要起身往门口走。
“站着。”
两个字，胥宥郗就定在了原地，转头面向鄧伟的方向。
“总导演打坏了谁去提案啊。”鄧伟笑了。
胥宥郗心里一紧，抿了抿嘴，低声唤了一句：“老师...”
“什么时候联系的别的工作室渠道？“
鄧伟的声音甚至比平时聊天还要轻松，就像是在问，跨部门合作是不是挺愉快？
胥宥郗终究不敢撒谎，“这个月，3号。”
鄧伟闻言，右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解锁键，扫了眼日期，今天18号。
两周前。
书房里安静了整整五秒钟。
鄧伟的手机和桌面触碰地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胥宥郗的心一下子提得更高了。
“原来早准备好了，今天是通知我。”
“不是…”
鄧伟又笑了，“那就是试探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胥宥郗被几句话逼得整个人都崩了起来，却没有否认。
鄧伟说得讽刺，却都是实话。
今天是试探，是最后一次机会，是通知，总比直接在提案会上碰面得强。
对老师，自己称得上是忤逆，放在古代会被打断腿的那种。
而老师，到底为什么一再压着自己呢，老卝师这一句叫出口，就真的是老卝师了吗？
胥宥郗还在神游的之间，就听到鄧伟的声音。
“去吧，那七十三下免了，提案会见。”
鄧伟不再看突兀地站在房间里的人，转身继续投入了工作。
如果提案成功，老师也会认为是自己判断失误了吧。
再来请罚，是不是能好一点。
胥宥郗天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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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可爱们请喝奶茶~~~
@心虽有所觉 @叾屾于兴 @小歌 @甜不辣 @晏卿 @老钙 @赛拉维
没有想到这个番外一章写不完，
那就顺其自然能写多少写多少。
鄧伟看上了阿胥，就自然叫来收了。
可阿胥不像是小七，
小七在阿胥手下做了一年，远远地看着崇拜着。
阿胥对鄧伟，说不上了解，崇拜并不足以使得他完全心悦诚服。
负面情绪自然露头。
教导，必须全然信任才能继续下去。
这件事之后，阿胥大概就能明白，
一句老师，从没有白叫的。
挂了电卝话，气氛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
陆一奕心里又有一些问题不受控地想要呼之欲出。
还没等他开口，胥宥郗就揽着他的肩膀往外面走。
一边走还一边调卝戏他：“这笔不要算在我头上，我没欺负你。”
半晌没回应。
就在胥宥郗心想果然是害羞的小朋友，调笑也只会照单全收的时候，听到了轻轻的一声。
“没记过仇…”
一瞬间，胥宥郗觉得自己的理智又断了一层，很快就分寸不保了。
第二天的演唱会，陆一奕准时赴约。
褪卝下了职业的外衣，陆一奕在熟悉的场子里，披着最简单的身份和最轻卝松的使命。
安检，检票，对号入座。
他在摇滚区。
真给面子，陆一奕想。
然后他职业病似的扫了一眼机位，又扫了一眼灯光，还捕捉到了舞台上场口探头的一位工作人员，带着通话包，大概是现场导演。
回过神来陆一奕扯了下嘴角，笑自己好烦，然后学着旁边女孩子的样子，举着票对着舞台，拍了一张照片。
发给了林裕斐。
还有一句话：“准备迎接你的舞台。”
林裕斐的合作舞台安排在演唱会中段。
是以，等到许和佑站在舞台上讲出“今天我还请到了一位朋友”的时候，陆一奕已经完全沉浸在演唱会的氛围里了，随着身边的小姑娘一起尖卝叫。
“今天的这位朋友，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了。”
“说起来是很奇妙的缘分，阴差阳错的，我帮了他一次，却发现我们关于音乐的理念过分地合拍，于是我把他请来，一起给大家带来更棒的舞台。”
“让我们用最大声的尖卝叫请出，林裕斐！”
陆一奕看着那个站在升降机上慢慢探出头的人，眼神坚定又高傲地扫视，观众们真的用最大声的尖卝叫迎接了他的到来，追光下，那个人耀眼得不行。
陆一奕笑着拍了张照片，眼神不经意瞥到斜前方，一群挥动着手臂尖卝叫着的人中间，有一个男孩子淡定地坐着，和场子有些格格不入。
这边林裕斐一开口，陆一奕注意力就立刻回到舞台上，没再多想。
一曲毕，又一曲。
林裕斐真是一个令人骄傲的存在啊，作为他的朋友，或者是粉丝，陆一奕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人想。
才下卝台，不过三分钟，陆一奕就收到了微信。
“来后卝台？”
陆一奕回了好，心里觉得好笑。
从台上到休息间，走过去也需要两三分钟，这是到了休息间就迫不及待地要见面听“点评”吗?
林裕斐安排妥当，陆一奕刚收拾好东西就正准备起身，就看到自己这一排的尽头处已经有一位工作人员在等着了。
是林裕斐的宣卝传，他们从前在现场常见。
“怎么样？”陆一奕才推门进来，就透过化妆镜看到林裕斐的挑眉看着自己。
宣卝传的工作人员十分得体地留在了门外，并且把休息室的门带上。
“嗯…”陆一奕故意皱了眉头，迟疑了一会，看到林裕斐坐不住直接转头瞪着自己，才笑出声，说了句：“不能更帅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卝案之后，林裕斐笑着起身，往陆一奕身边走。
两人之间不过四五步的距离，林裕斐的神色，一步一变。
等林裕斐站定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陆一奕本能的有些想逃。
他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会有些不受控的事情要发生。
“你…一会结束了什么安排？”陆一奕轻笑着，企图岔开话题这诡异的气氛。
林裕斐却根本不理会他给的台阶，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他们贴的近，陆一奕可以清晰的看到林裕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大概是刚刚演出的缘故，还能感受到他的一呼一吸都粗重了很多，胸膛一起一伏都比往日要明显。
也可能是往日里他们没有这样对视过。
“喂，你不要搞事情…”
陆一奕只恨自己玩笑水准不高，只能这样尴尬地打趣。
“我在追你。”林裕斐平静的开口。
陆一奕心里轰的一声，愣在原地。
林裕斐一眼看过去就明白三分，那表情，是惊吓，没有一丝的欣喜。
可他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下一句。
“考虑一下我吗？”
“你，开玩笑的吧…”
陆一奕艰难的开口，他确实被吓蒙了，又好像不那么难理解，但他还是本能地选择了回避。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林裕斐平静道。
陆一奕一瞬间有轻微地晃动一下头，是个无意识地小动作，林裕斐却没有漏掉，陆一奕是在否定自己，不是在回答自己关于玩笑的那个问句。
这几分钟里的陆一奕，他大概会刻在脑子里很久。
林裕斐从来都是毫不委婉，陆一奕不答，他就继续问。
“觉得我恶心吗，喜欢男人。”
陆一奕立刻摇头：“不，怎么会！”
林裕斐点头，利落开口：“懂了，能接受男人，不能接受我。”
这句话听起来特别伤人，又特别难过。
陆一奕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非常复杂的情绪郁结在胸口。
“哇，你那个小眼神，能不能别那么娘，我表白失败又不是第一次。”
林裕斐率先打破了尴尬，翻了个白眼。
是第一次。
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
也是第一次表白失败。
林裕斐在心理默默地更正了实话，脸上依旧一脸放卝荡。
没想到走向改变得如此迅速的陆一奕，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说谁娘呢？要不要把你黑历卝史发出来让粉丝看看？”
“嗯，能接受男人，别跟我说你和胥宥郗那个…在一起了？”
林裕斐突然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用“混卝蛋”这个词就挺没良心的，好歹胥宥郗也为了自己的作品做过那么讲究的事情。但是随便用个什么“男人”或者“人”之类的词语讲自己的情敌，看上去就很没气势。
陆一奕刚刚松卝下来的一口气，被林裕斐地右一记直球又打乱卝了阵脚。
“你…瞎说什么…”
这一次是慌，还有一丝的羞赧。
哪怕只有一丝丝，林裕斐也看的真真的。
尤其是有了自己的对比在前，更是看的尤为明显。
罢了，做个人吧。
林裕斐心里叹了口气，面上装出了三分吃惊：“他居然还没跟你表白吗？”
满心的酸涩被毫无痕迹地掩盖住，一记助攻演技精湛体贴到位。
怎么回到的家，陆一奕像是喝了酒断片了一样，都不记得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家里玄关的位置，下一步是应该脱了鞋子。
胥宥郗从陆一奕进门就一脸迷惑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
孩子不能轻易放出去，容易出事，胥宥郗在心里下了结论。
“今天总不能还被林裕斐欺负了吧？”胥宥郗好笑地看着门口的小朋友。
没想到下一秒，小朋友径直走进来，走到自己面前。
“林裕斐跟我表白了。”
胥宥郗眉头一皱，瞬间黑脸。
陆一奕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盯着胥宥郗的脸，胥宥郗的脸色的变化尽收眼底，对方的脸黑掉了，自己这边缓和了一口气，笑意也爬了上来。
“然后呢？”胥宥郗见人不说话，直接发问，语气里听得出带了些脾气。
陆一奕低头，迟疑了好久。
迟疑到胥宥郗恨不得一个电卝话给林裕斐拨过去。
陆一奕终于开口了：“他说，您喜欢我…”
胥宥郗挑眉，面色，十分有看头。
陆一奕抬头，对上胥宥郗的眼睛，带着一点害怕，一点羞赧和很多很多的期待。
还有，一丝决绝：“您，是不是…”
“喜欢。”
胥宥郗打断陆一奕的话，说完自己倒是先笑了。
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表白，是被卝逼问的。
还好打断地快，不然太委屈小朋友了。
得到了答卝案的陆一奕甚至比刚刚还要无措，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接什么话。
胥宥郗觉得好笑，起身一步逼近陆一奕，两个人几乎身卝子贴着身卝子，然后微微低头，在陆一奕耳边轻声道。
“怎么着，给我个考察期，我好好追你一段时间？”
陆一奕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然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胥宥郗皱眉，肩膀后移，侧头看着垂头藏起来的小朋友：“要拒绝我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是调卝戏而已。
果不其然，陆一奕立刻摇头，比刚刚幅度大得多。
胥宥郗没忍住笑出声，双手环住陆一奕，下巴搁在人的肩膀上。
“那就是，我们在一起吧？”
胥宥郗耐心等了几秒钟，终于看到肩头的一颗小脑袋小幅度的上下点了点头。
胥宥郗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崩断。
他的右手轻轻揽着陆一奕的后脑，冷声吐出两个字，“抬头。”
陆一奕下意识地服卝从，猛地抬头。
然后撞上一对神情的目光，和一张慢慢凑近的脸。
紧接着是双卝唇的触卝碰，温柔、绅士又神情。
胥宥郗没有过多的停留，也不想今天就欺负小朋友，轻轻一吻之后便放过了他。
饶是如此，陆一奕也觉得自己要炸了。
胥宥郗看着在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小朋友，无奈地笑了：“啧，谈了恋爱话更少了。”
然后，常规地，半晌没回应。
良久，怀里传出一声，“我…慢慢适应…”
然后，小朋友飞快的冒头，落下一吻又缩了回去。
胥宥郗笑。
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真是，未来可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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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
首先，感谢 @心虽有所觉 的打赏！！
人生第一次，我居然也是会被打赏的小可爱了！
絮叨字数超多预警。
我其实也没想到会这样完结，我本来想着会是一场非常有仪式感的码字。
怎么也得找个僻静的咖啡店或者书店，
最不济也是在我喜欢的书桌前，
手边摆上我喜欢的果茶，
音响里放着我喜欢的音乐，
配合着下午四点的阳光，
情绪满满地收尾。
没想到，我是窝在父母家里的床卝上，
一边码字一边嚼着毛毛虫橡皮糖。
还是要像样的告个别。
这篇文章，是18年10月，发出的第一篇。
中间一度停笔。
那个时候，我面卝临着职业的瓶颈，我现实世界的收获不多，也驾驭不了这个世界。
直到我从一个现场组的导演，慢慢做过了核心主创、做过了艺人PD、主持人PD、甚至开启了执行总导演的title，我才能继续写下去。
过去的一年，特别难得。
我开始喜欢和努力的小孩子们混在一起。
他们身上的活力，和对学习的专注力，让我也变得更加自律。
这篇文，也再度开启了。
这篇文是我的理想世界。
我关于师长的期待，关于职业的期待，关于爱情的期待，都在了。
我深知这是我得不到的世界。
所以我留了林裕斐这样的角色，无论他如何努力，他都得不到他想要的。
我就像是很多的其他的“陆一奕”一样。
可我在描绘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是快乐的。
我期待着你们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被治愈的。
我有期待，是没错的。
祝愿大家都爱着自己正在做的每一件事。
祝愿大家都活的热烈、精彩。
最后，
谢谢大家，真的。
谢谢你们的每一条评论，每一个点赞，每一个推荐。
我每天都很期待得到大家的回应，
无论是点赞，推荐，还是评论，或者是私信，提问，任何都好。
鞠躬）
（文章里提到的演唱会现场格格不入的人，是夏夏，
另一篇文里，许老师的小朋友，
夏夏：难道和你音乐理念最合的不是我吗？？？）
算是对后面填坑的预告吧，
后面会有番外掉落，填另外两个坑的事情也会提上日程。
不久后见。